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广东女子出 轨时被公公发现后,为了挽回,只好答应他3个条件

发布日期:2025-10-07 18:24    点击次数:109

“爸,只要您不让立昂知道这件事,我什么都愿意做。”

深圳,这座高速运转的欲望都市里,年轻的医药代表苏静雅,因一时的业绩压力与迷茫,和她的上司发生了不该有的关系。然而,这场隐秘的交易,却被她那位向来威严、曾任纪检干部的公公陈敬德,以最不堪的方式当场撞破。

这个看似美满的精英家庭,瞬间被撕开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缝,所有温情与信任的表象轰然坍塌。在道德的审判与良知的鞭挞下,苏静雅被前所未有的绝望和恐慌所吞噬。

为了保住她与丈夫陈立昂的婚姻,守护这个她付出了一切的家,她只能选择屈从于公公提出的三个匪夷所思的条件。

她完全无法预料,这些看似毫不相干的苛刻要求背后,究竟隐藏着公公怎样一场精密而冷酷的复仇布局。她更不知道,自己将在这场以婚姻为赌注的交易中,被迫扮演一个何等危险的角色,又将付出何等沉重的代价。

她心中充满了无法言说的恐惧,不知道自己的这个选择,究竟是扑灭这场家庭风暴的唯一希望,还是会将所有人拖入一个更加幽暗、更加无法挣脱的漩涡。

01

“爸,妈,可以吃饭了。我炖了你们爱喝的椰子鸡汤,还做了条清蒸石斑鱼,快趁热尝尝吧。”苏静雅解下腰间的素色围裙,站在开放式厨房的吧台旁,语调轻柔地朝着客厅里正在看新闻的公婆招呼道。

陈敬德与妻子对视一眼,彼此的眼神里都流露出一种无需言说的满足与欣慰。婆婆率先开口,语气里满是疼爱:“静雅啊,这个家里里外外全靠你一个人操持,真是把你累坏了。我和你爸都退休了,还让你这么辛苦,我们心里实在过意不去。”

苏静雅是土生土长的深圳女孩,嫁入陈家已经快三年了。这三年间,她对这个家庭的付出,陈敬德全都看在眼里,心中偶尔会泛起一丝复杂的感慨。

想当初,儿子陈立昂从名校计算机专业毕业后,虽然只是一家互联网大厂里埋头写代码的软件工程师,但凭借着俊朗的外形和沉稳的性格,想为他介绍对象的人几乎踏破了门槛。可这孩子的心思,却死心塌地地落在了苏静雅身上。

他们并非从小相识的青梅竹马,仅仅是在一次朋友组织的户外徒步活动中偶然相遇。苏静雅的家庭背景很普通,父母都是早早退休的国企员工,但她本人却充满了深圳女孩特有的那股拼劲,聪明上进,凭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,在竞争激烈的医药行业里站稳了脚跟。

陈敬德起初对这段关系并不十分看好。他有一位老同事,如今在一家国企担任要职,他曾想把同事那位在银行工作的女儿介绍给儿子。在他看来,苏静雅虽然优秀,但医药代表这个职业需要常年在外奔波,应酬繁多,与他心中理想的儿媳标准存在一些偏差。

可儿子陈立昂却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坚持:“爸,现在都什么年代了,两个人的感觉最重要。我和静雅在一起非常合拍,她很理解我的工作。”

苏静雅也确实是个玲珑剔透的姑娘,她明白陈家的顾虑,主动表示结婚不需要额外购置新房,彩礼也只按照本地习俗象征性地收了八万八。

就这样,苏静雅顺利地嫁入了陈家。婚后的生活里,她一边在“科曼医疗”拼命冲业绩,一边将家里的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。做饭、洗衣、整理家务,整个家总是窗明几净,温馨舒适。

陈敬德时常能听到小区里那些老邻居的夸赞:“老陈,你家这个儿媳妇真是没得挑,又能干又孝顺,我们家那个,让她回家吃顿饭都得提前预约。”

每当听到这些话,陈敬德的内心总是五味杂陈。他不得不承认,能娶到这样一个精明能干的儿媳,是性格木讷的儿子修来的福气。每天下班回家,总有可口的饭菜在等着,他和老伴几乎不用为任何家务琐事操心。

内心的那份认可,促使着陈敬德偶尔也会主动去附近的菜市场,买些新鲜的食材回家,给家里的餐桌增添些新花样。

这天晚饭时,陈敬德主动对苏静雅开口:“静雅,我和你妈商量过了,我们手里还有些存款。过段时间,你跟立昂去看看房子吧,我们先把首付给你们解决了。”

苏静雅听到公公要出钱给他们买房,心中的喜悦几乎要从眼底溢出来。她明白,自己这几年来对这个家的付出,终于得到了最坚实的认可和回报。

她和陈立昂立刻行动起来,利用周末时间四处看房。最终,他们在南山区看中了一个新开的楼盘,虽然价格不菲,但地段优越,周边的名校和商业配套都规划得十分完善,未来潜力巨大。

陈敬德计划着拿出毕生的积蓄付清首付,后续的月供就让小两口自己承担。他嘴上没说,但心里已经做好了盘算,如果儿子儿媳将来还贷有困难,他随时可以提供支援。

这个承诺让苏静雅的工作干劲更足了。她对公公说:“爸,我们公司最近新药上市,项目多,压力是大了点,但我想趁年轻多赚些钱,帮立昂分担一些房贷的压力。”

陈敬德听了,十分赞同地回应她:“年轻人有这股拼劲是好事。不过工作再忙,你们也该把要孩子的事情提上日程了。”

苏静雅的脸颊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,她垂下眼帘没有接话。陈敬德盼着早日抱上孙子,买这个学位房,很大程度上也是出于这方面的长远考虑。

从那以后,苏静雅似乎将自己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之中,待在公司的时间越来越长,以“客户应酬”为由的晚归也变得愈发频繁。

02

起初,陈敬德完全能够理解,毕竟在深圳,买房的压力如同巨石一般压在年轻人肩上,多赚钱是理所应当的。但随着时间的推移,他发现儿媳回家的钟点越来越晚,有时甚至带着一身酒气,他那曾为纪检干部的职业敏感,让他心中的疑云开始慢慢聚集。

这个周六,苏静雅又是打扮一新,行色匆匆地准备出门,她只来得及在玄关换鞋时打了个招呼:“爸,妈,午饭在冰箱里,你们记得用微波炉热一下。我约了一个重要的医院主任,必须过去一趟。”

陈敬德没有作声,但他敏锐地捕捉到,儿媳在出门前接了一个电话,挂断电话时,脸上的表情掠过一丝不自然。他心里的那份不安感愈发强烈。等到儿子陈立昂从公司加班回来,他决定旁敲侧击地探探情况。

“立昂,静雅现在周末都这么忙,还要出去跑业务吗?”陈敬德装作不经意地问道。

“是啊,她们公司新来的销售总监,叫王志峰,抓业绩抓得特别紧,把好几个大客户都压给了静雅她们组,不去不行。不过这样也好,奖金高,能多赚点钱。”陈立昂毫无城府地回答道,言语间甚至带着一丝对妻子的骄傲。

听到是为了工作,陈敬德也不好再追问下去。儿媳妇如此辛苦,归根结底也是为了这个家。

但他内心的直觉告诉他,事情可能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。于是,他开始不动声色地留意苏静雅的一举一动。

一天晚上十点多,陈敬德觉得口干,起身去客厅倒水。恰好玄关处传来轻微的开门声,是儿媳妇回来了。她没有像往常一样进门就打招呼,而是低着头,脚步虚浮地径直走进了浴室。

一阵若有若无的、混杂着女士香水和酒精的气味飘散在空气中,陈敬德的心中升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疑云:“不是去见客户吗,怎么会喝成这样?”

从那以后,陈敬德发现了一个规律,只要儿子陈立昂因为项目上线而通宵加班不在家,苏静雅就会回来得特别晚,甚至有几次,她干脆以“陪客户去外地开会”为由,整夜都没有回家。

这天,陈立昂又去了公司封闭开发,说是要持续两天。陈敬德看到,儿媳妇一反常态地开始精心打扮自己,换上了一件剪裁得体的黑色连衣裙,勾勒出曼妙的身材,还化了比平时更加精致的妆容。

看到儿媳跟他们道别,正要开门离去。

陈敬德害怕错过这次机会,立刻站起身说:“静雅,你等一下。我正好要出去找老朋友下棋,我们一起下楼吧。”

在电梯里,陈敬德试探性地询问苏静雅的目的地,苏静雅只是含糊地回答说去福田区的公司总部处理一些紧急的报表。

陈敬德愈发不相信她的说辞。看到儿媳在小区门口准备叫网约车,他觉得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,便开口说道:“我正好要去你公司附近办点事,坐我的车吧,我顺路送你一程。”

听到这话,苏静雅的身体瞬间变得有些僵硬,她连忙摆手说:“不用了爸,我们真的不顺路,会耽误您时间的。”

“怎么会不顺路呢,我就是要去市民中心那边。”陈敬德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坚持着。

“我还要先去接一个女同事,就不麻烦您了,我先走了爸。”苏静雅说完,几乎是逃一般地拦下了一辆出租车,迅速离开了。

望着儿媳那副明显慌乱的背影,陈敬德心中的疑团几乎要爆炸开来。他没有丝毫犹豫,立刻在路边重新打了一辆车,对司机沉声说道:“师傅,跟上前面那辆红色的出租车。”

他眼看着儿媳乘坐的车并没有开往福田的方向,而是停在了华侨城一家高档会所的门口。原来所谓的加班,是来这种地方。但会所门口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,立刻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。那个男人非常自然地迎向苏静雅,并且亲密地揽住了她的腰。

陈敬德感觉一股热血直冲头顶,他下意识地掏出手机,手指在儿子陈立昂的号码上悬停了许久,但最终还是没有按下去。他深吸一口气,决定先亲眼看个究竟。

陈敬德让司机在不远处停下,他自己则在会所对面的一处绿化带后隐蔽起来,目光如鹰隼般死死锁定着会所的大门。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两个多小时后,苏静雅终于和那个男人并肩走了出来。

陈敬德迅速举起手机,调整焦距,清晰地拍下了一张两人举止亲密的照片,然后继续悄无声息地跟踪。他万万没有想到,那两人没有各自离开,而是直接走进了会所旁边的一家五星级酒店。

陈敬德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。他悄悄地跟随着他们进入酒店大堂,看着他们一起走进了电梯,并记下了电梯最终停留的楼层——十八楼。

他没有立刻冲上去,而是转身走出了酒店,在附近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里来回踱步。最终,他的目光落在了一把用于拆快递的金属美工刀上。他买下了那把最长最厚实的,紧紧攥在手心,刀刃的冰冷让他混乱的思绪稍微冷静了一些。

重新回到酒店十八楼,他根据自己多年的经验,判断出了他们最可能进入的房间范围。他贴着墙壁,一间一间地听过去。终于,在一间房门口,他听到了里面隐约传来的男女说笑声。

他确定了房间号,1808。

陈敬德调整了一下呼吸,抬起手,用指关节不轻不重地敲了敲门。

“谁?”里面传来一个带着警惕的男人声音。

门外一片寂静,没有任何回应,只有持续而有节奏的敲门声。里面的男人显然被激起了怒火,伴随着一声不耐烦的咒骂,房门被猛地从里面拉开。

开门的瞬间,陈敬德用尽全身力气,一把掐住了男人的脖子,将他狠狠地向后推去,撞在玄关的鞋柜上。他亮出手中的美工刀,刀尖抵着男人的喉咙,用压抑着无穷怒火的声音低吼道:“别出声,不然我让你今天就死在这里。”

浴室里哗哗的水声似乎在这一刻戛然而生。陈敬德用凶狠的眼神死死地盯住了浴室那扇磨砂的玻璃门。

果然,门被拉开,苏静雅身上只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,湿漉漉的头发还在往下滴着水珠。当她看清客厅里对峙的两个人,特别是那个手持凶器的老人时,她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如纸。

“啊!爸,怎么是您?”苏静雅发出了夹杂着极度惊恐和难以置信的尖叫。

那个被陈敬德钳制住的男人一听到这个称呼,立刻明白自己陷入了何种绝境。他趁着陈敬德因为儿媳的出现而分神的刹那,猛地推开陈敬德的手臂,连滚带爬地冲出房门,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。

陈敬德知道自己追不上了,气得将手中的美工刀狠狠掷在地上,发出刺耳的声响。

“你看看你找的那个野男人,关键时刻就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!你就是这样回报我们对你的好?你让我儿子陈立昂的脸往哪里放!”陈敬德转身对着苏静雅,发出了雷霆般的咆哮。

面对公公狂怒的指责,苏静雅彻底慌了神,泪水夺眶而出,她哭着辩解道:“我不是故意的,爸,我是被他骗了,您听我解释!”

“别再说了,从你们一起进会所的那一刻起我就全都看见了。算了,多说无益,你们两个离婚吧。”陈敬德心如死灰,疲惫地摆了摆手。

一听到“离婚”两个字,苏静雅如同被闪电击中,又惊又怕。新房的钥匙仿佛还在口袋里发烫,这个她用心经营了三年的家,就要这样散了吗?她扪心自问,她还是很爱丈夫陈立昂的。与那个男人,她的上司王志峰,不过是一场各取所需的职场交易,她贪图他的提携,他觊觎她的年轻。

苏静雅的膝盖一软,想起了和陈立昂从相识到相爱的不易,她跪倒在陈敬德面前,泣不成声地说:“爸,求求您,不要告诉立昂好吗?我发誓我一定改,我再也不会做这种事了,我给您跪下了。”

“看来你还没有蠢到家。”陈敬德发出一声冷哼,眼神中充满了鄙夷和复杂的情绪。

他沉默了许久,似乎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。最后,他缓缓说道:“要我不说出去,也可以。但是,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。”

他说完,走过去将房门重新关上并反锁,然后转过身,用一种苏静雅从未见过的、锐利而冰冷的目光盯着她,又是一声冷哼。

苏静雅的心脏猛地一沉,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她。她以为自己明白了公公的意图,在短暂的沉默和屈辱的挣扎后,她闭上眼睛,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:“爸,只要您不让我们离婚,我什么都听您的。”

说完,她颤抖的手,缓缓伸向了裹在身上的浴巾边缘。

03

“你以为我要的是这个?”陈敬德的声音如同寒冬里的冰凌,瞬间刺破了苏静雅最后的幻想,“收起你那套廉价的把戏!”

苏静雅的手僵在半空,猛地睁开眼睛,难以置信地看着公公。他的眼神里没有她预想中的欲望,只有深不见底的鄙夷和一种让她不寒而栗的冷酷。

“我要你做三件事。”陈敬德走到窗边,背对着她,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,“做到了,你和立昂的婚姻安然无恙。做不到,我不但会让立昂知道一切,还会让你在深圳这个地方,身败名裂。”

苏静雅跪在冰冷的地板上,浑身止不住地颤抖。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,但她知道,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选择的余地。

“第一件事,”陈敬德转过身,目光如刀,“明天就去科曼医疗辞职,理由是‘职业发展遇到瓶颈’。然后,去应聘‘华瑞制药’的同级职位,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,一周之内,必须拿到他们的录用通知。”

苏静雅彻底愣住了。华瑞制药?那是科曼医疗在国内最大的竞争对手,两家公司在市场上斗得你死我活。公公让她跳槽去对家,这是什么意思?难道是想让她彻底远离王志峰的控制?这个念头让她心中升起一丝微弱的希望。

“我明白了,爸,我明天就去办。”她抓住这根救命稻草,连忙点头。

接下来的几天,苏静雅活在巨大的煎熬之中。她向公司递交了辞呈,王志峰还假惺惺地挽留了几句,言语中带着威胁和暗示,但苏静雅去意已决。她动用了自己这几年积累的所有人脉,修改了无数遍简历,疯狂地研究华瑞制药的背景和产品线。

面试那天,她凭借着出色的专业能力和对市场的精准分析,给面试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当她最终拿到华瑞制药的录用通知时,整个人几乎虚脱。她以为,这场噩梦终于要结束了。

她将录用通知的照片发给了陈敬德,然后小心翼翼地拨通了他的电话:“爸,我办到了。”

电话那头是一阵长久的沉默,随后传来陈敬德毫无波澜的声音:“很好。现在是第二件事。”

04

苏静雅的心又一次悬到了嗓子眼。

“进入华瑞之后,利用你的职位,尽快接近他们正在秘密研发的新药‘心诺平’项目。”陈敬德的声音通过听筒传来,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冰,砸在她的心上,“同时,我会给你一些信息。你要利用这些信息,去搜集王志峰在科曼医疗,利用‘心诺平’的仿制药项目进行商业贿赂、伪造临床数据的全部证据。”

苏静雅的大脑嗡的一声,一片空白。她手里的手机差点滑落在地。

她终于明白了。公公的目的根本不是让她远离王志峰,而是要她成为一颗棋子,一颗被安插在对手公司,反过来调查前公司和前情人的棋子。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惩罚,这是在逼她走上一条万劫不复的道路。

“爸,这,这是犯法的!”她的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,“我做不到,我会被发现的,到时候我这辈子就毁了!”

“你现在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?”陈敬德的语气陡然转冷,“你和那个男人在酒店的时候,怎么没想过会不会毁了立昂的一辈子?记住,你没有退路。”

电话被挂断了。苏静雅瘫坐在沙发上,感到一阵彻骨的寒冷。她意识到,自己已经从一个犯错者,被迫变成了一个即将犯罪的同谋。

怀着无尽的恐惧和忐忑,苏静雅入职了华瑞制药。新的环境,新的同事,一切都让她感到陌生和紧张。她强迫自己打起精神,表现得像一个正常的、积极上进的新员工。

一周后,她收到了陈敬德发来的第一条信息,只有一个地址和一个时间:城西一家不起眼的茶馆,以及一个医生的名字。

苏静雅知道,她必须去。她按照指示来到茶馆,见到了那位姓李的医生。她谎称自己是患者家属,向他咨询病情。在交谈中,她按照陈敬德的提点,不经意地提起了科曼医疗的某款旧药,并暗示自己知道一些关于药品回扣的内幕。

那位李医生果然脸色微变,在苏静雅巧妙的引导下,他吐露出了一些关于王志峰利用学术会议的名义,向医生们进行利益输送的线索。

苏静雅的心怦怦直跳。她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了公公那深不可测的能量,他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大网,而自己,只是网上一个身不由己的节点。

05

在刀尖上行走的每一天,都充满了煎熬。但在家里,苏静雅必须扮演好一个完美的妻子。

陈立昂对这一切毫无察觉。他是个典型的技术男,生活简单,心思纯粹。看到妻子成功跳槽到更好的平台,他由衷地为她高兴。

这天晚上,他特意订了苏静雅最喜欢的餐厅,为她庆祝。烛光下,陈立昂握着她的手,满眼都是爱意:“静雅,你真是太棒了。以后我们一起努力,早点把房贷还清,然后就生个宝宝。”

苏静雅看着丈夫清澈的眼睛,心中涌起巨大的愧疚和痛苦。她只能强颜欢笑,举起酒杯,将那份苦涩与红酒一同咽下。

家庭的温馨,此刻却成了对她最大的讽刺。

饭桌上,婆婆依旧热情地给她夹菜,陈立昂会跟她分享公司里发生的趣事。而陈敬德,则像一个威严的审判官,沉默地坐在一旁。他从不多言,但每一个投向她的眼神,都像是在无声地催促和警告。

有一次,一家人正在看电视,新闻里恰好在报道医药领域反腐的新闻。婆婆随口感慨了一句:“现在这些搞医药的,心都太黑了。”

苏静雅的心猛地一紧,握着遥控器的手都渗出了冷汗。

她看到,坐在对面的陈敬德,缓缓抬起头,目光平静地看了她一眼,那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,却让她感到如芒在背。他随即又低下头去喝茶,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。

那一刻,苏静雅清楚地意识到,在这个家里,她和公公之间,已经形成了一种诡异的、只有他们两人知晓的“同谋”关系。他们是这个温馨家庭里,最大的秘密和谎言。

06

调查在艰难地推进。为了拿到更核心的证据,苏静雅知道,她必须再次接近王志峰。

她找了一个借口,约王志峰见面,谎称自己在华瑞的工作遇到了困难,想请他这位“老领导”指点迷津。

王志峰接到电话时,语气轻佻,他显然以为苏静雅是旧情难忘。两人约在了一家隐蔽的酒吧。

“怎么,在华瑞待不下去了?我就知道,你离不开我。”王志峰喝着酒,一只手不规矩地搭在了苏静雅的肩膀上。

苏静雅强忍着内心的恶心,将他的手推开,脸上却挤出为难的笑容:“王总,您别开玩笑了。我只是想请教一些业务上的问题。”

她一边与他虚与委蛇,一边用藏在包里的微型录音设备,记录下他们的对话。在酒精和虚荣心的作用下,王志峰的话逐渐多了起来。为了炫耀自己的手腕,他得意洋洋地谈起了自己当年是如何“运作”科曼的仿制药项目,如何巧妙地绕过监管,将不成熟的临床数据包装得天衣无缝。

“那个‘心诺平’,华瑞那边还当个宝在研究,他们不知道,我们早就把核心技术摸透了,成本比他们低一半!”王志峰吹嘘道,“等他们的药一上市,我们的仿制药马上跟进,到时候有他们哭的。”

苏静雅的心越来越沉。她不仅听到了自己想要的证据,更看到了王志峰以及他背后那张利益网的无耻与贪婪。

她找了个借口提前离场,走出酒吧的瞬间,她冲到路边,扶着墙壁干呕起来。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和肮脏。

经过几个月的秘密搜集,苏静雅终于将所有零散的证据——录音、转账记录的线索、伪造的会议纪要——拼凑成了一条完整的证据链。

她知道,交卷的时刻到了。

07

在将所有资料交给陈敬德的前一夜,苏静雅失眠了。

她拿着那个存满了罪证的U盘,走进了书房。陈敬德正戴着老花镜,在灯下看书。

“爸,东西都齐了。”苏静雅将U盘放在桌上,声音沙哑。

陈敬德拿起U盘,插在电脑上,仔细地浏览着里面的文件。书房里只有鼠标点击的清脆声响。

“很好。”许久,他才开口,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。

“现在,我可以知道第三件事了吗?”苏静雅鼓起勇气问道,“您为什么要这么做?您为什么这么恨王志峰?这不只是为了惩罚我,对不对?”

陈敬德的动作停住了。他缓缓抬起头,目光第一次从那些文件上移开,落在了苏静雅的脸上。那是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,有恨,有痛,还有一丝深埋的悲伤。

“第三件事,”他一字一顿地说,“在华瑞制药‘心诺平’的新药发布会上,当着所有媒体和行业专家的面,把U盘里的所有东西,公之于众。我要他,在最风光的时候,摔得粉身碎骨。”

苏静雅如遭雷击,浑身冰冷。她想过报警,想过私下解决,却从没想过会是这样一种惨烈的方式。这不只是要毁掉王志峰,这是要引爆整个行业的地震。

“为什么?”她颤抖着追问,“您到底是谁?”

陈敬德沉默了许久,久到苏静雅以为他不会再回答。他缓缓拉开书桌最下层的抽屉,从里面拿出一个陈旧的相框。

他将相框递给苏静雅。

照片上,是一个笑靥如花的年轻女孩,眉眼之间,和丈夫陈立昂有七分相像。

“她叫陈立珊,是立昂的妹妹,也是我的女儿。”陈敬德的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纸磨过,“八年前,她也是一名医药代表,就在科曼医疗。就是因为拒绝配合当时还是区域经理的王志峰做药品回扣的假账,被他设计陷害,盗窃公司机密。最后,她不堪压力和污蔑,从医院的顶楼跳了下去。”

“我查了八年,苦于没有直接证据。直到那天在酒店,我看到你和王志峰在一起。”陈敬德的目光重新变得锐利,“苏静雅,你犯的错,给了我一个机会。今天,你就是我替我女儿送出去的……讨债书。”

苏静雅手中的相框掉落在地,发出一声闷响。她终于明白了一切。公公看她的眼神,从来不只是对一个犯错儿媳的鄙夷,那里面混杂的,是对仇人投影的滔天恨意。她所做的一切,究竟是在为自己的过错赎罪,还是在参与另一场以正义为名的罪恶?

08

华瑞制药的新药发布会,在深圳最顶级的酒店宴会厅举行。现场媒体云集,行业大佬齐聚,闪光灯此起彼伏。

作为“心诺平”项目的有功之臣,苏静雅也被安排在前排就座。她穿着一身得体的职业套装,脸上化着精致的妆,但没人知道,她藏在口袋里的手,冰冷而潮湿。

发布会进行到高潮,华瑞的CEO正意气风发地介绍着“心诺平”的划时代意义。按照计划,接下来,大屏幕将播放一段宣传片。

苏静雅的心跳到了嗓子眼。她站起身,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,快步走上了主席台。

“抱歉,打扰一下。”她从主持人手中拿过话筒,声音因紧张而有些微颤,但异常清晰,“在庆祝‘心诺平’上市之前,我想请大家先看一些东西,一些关于它的‘兄弟产品’的真相。”

她将那个决定了无数人命运的U盘,插进了主控电脑。

大屏幕上,宣传片被切换。王志峰在酒吧里吹嘘的录音,伴随着一张张触目惊心的转账记录截图、伪造的临床数据报告,以及那位李医生和其他受害者的匿名证词,被赤裸裸地展示在所有人面前。

全场哗然。

坐在嘉宾席第一排的王志峰,脸色从错愕到惊恐,最后化为一片死灰。

苏静雅站在台上,看着台下那张扭曲的脸,心中没有复仇的快感,只有一片空洞的悲哀。她完成了任务,却感觉自己也被一同献祭。

发布会彻底中断,保安冲上台来。但在那之前,苏静雅用尽最后的力气,对着话筒说:“我所做的一切,今天会全部向警方自首。但这些罪恶,不应该被掩盖。”

混乱中,她看到酒店门口出现了警察的身影。她知道,一切都结束了。

然而,没有人知道,在走上台的前一分钟,她用一部新的手机,将一个加密的、内容远比台上播放的更为详尽的资料包,匿名发送到了国家药监部门和几家最富正义感的媒体邮箱里。那里面,不仅有王志峰的罪证,更牵扯出科曼医疗内部一条更庞大、更黑暗的利益链。

她要的,不只是陈敬德的复仇。她要的,是为陈立珊,也为那个曾经单纯的自己,寻求一个真正的交代。

09

苏静雅被警方带走调查。由于存在自首和重大立功表现,她在被关押了一段时间后,最终被判处缓刑。

当她走出看守所时,天空正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。门口,只有陈立昂一个人撑着伞在等她。

他瘦了很多,也沉默了很多。

回家的路上,两人一路无言。

家还是那个家,但一切都已经变了。婆婆看到她,眼神复杂,叹了口气,走回了房间。陈敬德坐在沙发上,背影显得比以往更加苍老。他赢了,却像个输光了一切的赌徒。

那天晚上,苏静雅向陈立昂坦白了一切。从她如何因为业绩压力而屈从于王志峰,到如何在酒店被公公撞破,再到如何被迫成为复仇的工具。

陈立昂静静地听着,没有愤怒,没有咆哮,只是眼中的光一点点熄灭。他无法想象,自己的枕边人,和自己最敬重的父亲,竟然在他不知道的世界里,上演了这样一出惊心动魄的无间道。他的家庭,他的爱情,都建立在一个巨大的谎言之上。

“我们……分开一段时间吧。”他最后说,声音疲惫不堪,“我需要时间,我们都需要时间。”

苏静雅点了点头,泪水无声地滑落。她知道,这是她应得的惩罚。

陈立昂搬了出去,而这个家,也彻底失去了往日的温度。陈敬德虽然报了仇,但他和儿子之间,也筑起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高墙。他常常一个人在书房里,对着女儿的相片,枯坐整夜。

10

一年后。

苏静雅离开了深圳,也彻底告别了医药行业。

她在南方一座宁静的小城里,找到了一份新的工作。那是一个为医疗纠纷受害者提供法律援助的公益组织,薪水微薄,工作繁琐。但每天,当她帮助那些无助的患者和家属,整理材料、联系律师时,她的内心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。

她没有再主动联系陈立昂,只是偶尔会从朋友那里,听到一些关于他的消息。他还在那家互联网公司,升了职,只是人变得比以前更加沉默。

这天,她整理完最后一个案卷,走出办公室,发现外面又下起了雨。她没有带伞,便站在屋檐下静静地等着。

一辆熟悉的车,缓缓停在了她的面前。

车窗降下,是陈立昂。他看着她,眼神依旧复杂,但似乎多了一些别的东西。

“我来这边出差。”他开口,声音有些干涩,“看到天气预报说有雨,就过来看看。”

苏静雅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看着他。

“我妈……她很想你。”陈立昂移开目光,看向远方的雨幕,“我爸,他身体还好。他把你匿名举报的后续报道,都剪下来收着。”

苏静雅的眼眶有些湿润。

“上车吧,”陈立昂说,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
苏静雅犹豫了一下,最终还是拉开了车门。

车子在雨中平稳地行驶着。谁也没有再说话,但车厢里那种令人窒息的沉默,似乎消散了一些。

苏静雅不知道这条路会通向何方,她和陈立昂的未来,依旧是一个未知数。她没有得到彻底的原谅,或许永远也得不到。

但她知道,当她选择走上那条艰难的、为自己也为他人寻求正义的救赎之路时,她已经开始与过去的自己和解。前路漫长,但这一次,她终于可以为了自己,坦然前行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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